
主角是陆承渊林钰川夏舰长的《月落孤舟渡忘川》,是作者“陆承渊”的作品,主要讲述了: 11980年的军区大院,人人都知道军区舰长夏曦和是铁面无私的活阎王。我和她结婚三年,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丝偏爱。婚后第一年,结婚纪念日,我做了满桌饭菜精心准备了礼物,等到饭菜凉透,只等来夏曦和的冷脸呵斥
11980年的军区大院,人人都知道军区舰长夏曦和是铁面无私的活阎王。
我和她结婚三年,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一丝偏爱。婚后第一年,结婚纪念日,
我做了满桌饭菜精心准备了礼物,等到饭菜凉透,
只等来夏曦和的冷脸呵斥:“部队纪律不许大吃大喝,你这是违背组织纪律。”婚后第二年,
我车祸意外大出血,差点没了一条命,医生让家属过来照看,
夏曦和却以工作要紧呆在舰长部连面都没露过。婚后第三年,父亲突然得了重病,
急需用车转入上级医院。生死关头我求到舰长部,请夏曦和能够调用一辆军车。
可夏曦和却凝眉:“军车使用必须提前申请,不可违规使用,哪怕是我的家人也不行。
”我没有办法,向邻居借了一辆三轮车,骑了一天一夜,才赶到上级医院,可是已经晚了。
父亲抢救一夜无效被宣布死亡。带着父亲的遗体回来时,夏曦和的司机找到了我。“姐夫,
用车申请已经下来了,现在我们去哪?”我看着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,泪流满面,
哭着哭着竟笑了起来。我疯了般冲到了舰长部,夏曦和见我进来,
面色不悦:“我跟你说过多少次,舰长部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。
我不是让司机开车去接你了吗?你还到这里闹什么?”直到现在,她还以为是我在闹!
我刚准备质问,一名穿军装的士兵疾步走了进来,满脸慌张:“舰长,不好了,
陆干事低血糖晕过去了,您快过去看看。”夏曦和那素来冷酷的脸竟有了一丝松动,
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去。我跟在后面,只见她赶到舰长部旁的耳房,
不顾旁人的眼光,一把抱起昏倒的陆承渊,匆匆坐上了那辆舰长专用吉普车。
汽车发出急促的轰鸣声,绝尘而去。我愣在原地,浑身血液凝固,痛意传遍四肢。
我早该醒悟的。我的父亲生死关头需要用车得写申请打报告,而陆承渊一个低血糖,
就能让一个堂堂舰长亲自用专车护送去医院。哪有什么铁面无私、不近人情,
只不过是不在意我罢了。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家,独自一人将父亲的丧事料理了。
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八卦。我听到有人说夏曦和为了给陆承渊养身体,
托人到千里之外的胶洲采购阿胶。又听到有人说夏曦和彻夜守护在陆承渊床前,
为我按摩揉背。我的心像是被挖了个窟窿,往里灌着冷风。我嫁给夏曦和的那天,
就知道她不爱我。那年夏曦和受命参加一个绝密任务,差点牺牲。回来后,
上级便为她下达了一项指令:尽早成家。消息一出,适龄之人无不为之疯狂,
毕竟那可是军区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,飒爽漂亮,前程不可限量。我也不例外,
明明已经拿到国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,可是因为当年的遥遥一望,我对夏曦和一见钟情。
我报名参加了相亲会,成为她未来丈夫的候选人。见面那天,夏曦和却几乎没有抬眼,
只随手一指,便选定了我。婚事办得格外热闹,可我进入新房时却带着如霜的寒气。
女人清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,就连洞房时都像在完成任务。“我这个人性子冷,
不会甜言蜜语。你既然是组织上选给我的丈夫,我定会对你负责,别的东西就别强求了。
”一句话,算是给俩人的关系定了性。我彼时信心满满,相信只要自己真心付出,
就算冰块也会融化。可日复一日,不管我如何对她嘘寒问暖,夏曦和依旧对我冷淡如冰。
就在我绝望认命时,陆承渊出现了。那一刻,我才知道原来夏曦和也是会笑的。
陆承渊一句没工作,夏曦和便将我的工作指标批给了陆承渊。陆承渊觉得军装束缚,
夏曦和便下令允许我可以身穿便服。陆承渊水土不服,
夏曦和便让后厨每日单独给陆承渊单独做我的家乡菜。我一次又一次质疑,
却换来夏曦和一次又一次的敷衍,无非是陆承渊是烈士遗孤需要照顾。可到如今,
我终于明白,夏曦和不是对我铁面无私,而是把偏爱都给了陆承渊。既然这样,
那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?我做了两件事。第一件是向远在海外的姑妈打去电话,
表示自己想移民。姑妈和亲人分割两地几十年,欣然同意。“钰川,你什么都不用管,
姑妈会给你把移民手续办理妥当的。”第二件事是向组织申请离婚。“喂,请问是政治部吗?
我申请撤销和夏曦和的婚姻关系。”对方迟疑了一瞬:“同志,
和夏曦和同志结婚不是当初你积极争取的吗?为何突然要撤销?”我深呼吸一口气,
继续说道:“我已经申请了移民,涉外人员已经不适合做夏曦和的丈夫了。
”对方立马认真起来:“好的,林同志,你和夏曦和的离婚事宜需要上报,
一个月后给你答复。”挂断电话,我看着贴在墙上的那张泛黄的结婚照,心酸不已。
照片上的夏曦和眉目清秀,却没有一丝喜色。这样捂不热的冰块,我不要了。从今以后,
我的天地将不再围绕夏曦和。2三天后,夏曦和才回到了家。
这次我没有像以往那样热情的迎上去,而是坐在桌子前翻着手里的书,像是没看见她进来。
夏曦和面色泛红,有些不好意思的靠近。这是第一次夏曦和主动走近她,
可此刻我却觉得压抑极了。“钰川,抱歉,我才听说你父亲去世了,
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。你也别太伤心了,人死不能复生,我们都要往前看。
”夏曦和轻飘飘的几句话,就将我父亲的死揭过。我心中刺痛,“啪”地一声合上了书,
冷眼看着夏曦和:“为什么我用车需要打申请,陆承渊就不需要?”夏曦和的嘴唇张了张,
想说什么,又闭上了。又过了几秒钟,她才开口:“当时我情况紧急,
我只能.....只能采取应急措施。再说了,陆承渊是烈士遗孤,
对我有优待是应该的......”又是这个理由,我只觉得荒唐地可笑。
军区里的烈士遗孤不止陆承渊一个,可唯有我在夏曦和那里是与众不同的。“够了!
”我打断她的话,斩钉截铁道:“以后你想怎么对陆承渊我都不会再过问一分一毫。
”夏曦和愣了一瞬,眼前的男人好像与往日不同,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模样,
反倒平添了一股英气。夏曦和软下性子,轻声哄道:“钰川,我是有分寸的,你放心,
我对陆承渊没有别的想法。”我冷哼一声,并未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。入夜,
夏曦和洗漱完毕,便迫不及待的钻入了被窝,丰腴优美的身体钻进我怀里,
柔软的手在我身上游走。这是她求爱的信号。结婚几年,夏曦和工作繁忙,
很少主动和我亲近。仅有的几次也是我***脸求来的,可时间长了,她也觉得无趣。
两人之间的房事几乎停滞。夏曦和今天热忱的模样是我向往了很久的,
可如今感受着女人炙热的体温,我却提不起一点兴致,甚至有些反感。
我下意识推开女人的手,可下一秒却被夏曦和按住,滚烫的呼吸落在我的耳侧:“钰川,
我要。”关键时刻,屋外骤然雷声轰鸣,刺眼的闪电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。紧接着,
暴雨如倾盆般泼洒而下,重重砸在屋顶上,噼啪作响。年久失修的房屋很快开始渗水,
水迹沿着墙缝蜿蜒而下。夏曦和迅速起身披衣,回头对我匆匆嘱咐:“雨势太大,
我得去巡视汛情。你好好待在家里,千万别出门,我尽快回来。”我默默点头,
目送她的身影没入滂沱雨幕。雨越下越猛,雷电交加,狂风呼啸,
仿佛要将这间小屋连根拔起。我坐在摇摇欲坠的屋里,心跳如擂。外头暴雨倾盆,
屋内小雨淅沥。那几处漏雨的角落,我曾多次向夏曦和提起,她却始终未曾放在心上。此刻,
漏处越来越多,锅碗瓢盆悉数用上也不够接水。更可怕的是,
房梁处传来一阵不祥的“嘎吱”声。我心头一紧,
立刻将自己的身份文件紧紧包好搂进怀中——这些东西绝不能湿。正要往外冲,
整根房梁轰然断裂!一大块屋顶直直朝我砸下。剧痛瞬间蔓延全身,
我的下半身被重重压在废墟之下。“救命……”我发出微弱的呼救,声音迅速被暴雨吞没。
此时此刻,我从未如此渴望夏曦和的出现。我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这里。
就在意识即将涣散时,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:“钰川!我来了!”是夏曦和,
她带着一队士兵匆匆赶来。“曦和,
快救我.....我的腿不行了......”她正要指挥士兵上前,
另一名士兵突然疾奔而来:“舰长!北区被淹了,陆先生还在那里,尚未转移!
那边人手不够,急需支援。”夏曦和动作一滞,回头看了眼废墟中面色惨白的我,
几乎毫不犹豫地转身:“所有人,立刻跟我去北区!”她甚至没有留下一个人帮我。
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,心痛得如同被生生撕裂。我终于明白——在夏曦和心里,
陆承渊的安危,重于我千倍万倍。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大地,剧痛与寒意交织,
我的意识渐渐模糊,直到彻底陷入黑暗。3再次醒来时,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,
我虚弱地躺在军区卫生院的病床上,腿被高高吊起,缠满了惨白的纱布。护士见我醒来,
说道:“这位同志,你这条腿如果再被多压几分钟,怕是要截肢了。幸亏抢救及时,
这才勉强保住。”从护士的话里,我才得知是附近的村民发现了被压在废墟下的我,
将我救了出来送到了医院。病房门被猛地推开,夏曦和匆匆赶来,带进一阵潮湿的冷风。
她军装湿透,沾满泥泞,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,是从未有过的狼狈。她几步走到床前,
看到我苍白如纸的脸和紧闭的双眼,喉结滚动了一下,
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钰川……你怎么样?有没有事?”我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,
却并未睁开,只是缓缓将头偏向另一边。夏曦和的手僵在半空,她深吸一口气,
声音低沉而疲惫:“昨晚雨势太大,北区情况更危急,瞬间就被淹了,里面有几十户群众。
钰川,我是军区领导,我必须以身作则,顾全大局,不能……徇私。”“徇私……”我冷笑,
我转过头,眼底一片死寂,“你口中的‘私’,到底是谁的‘私’?你不能为我徇私,
却能为陆承渊徇私,抛下被埋在废墟里、生死未卜的丈夫,第一时间赶去救我。你的大局里,
从来就只有我一个人的安危吧。”夏曦和脸色微变,眉头紧锁:“钰川,你就不能体谅我吗?
我身上可是担着整个军区的责任,再说,你现在不是没事吗?”没事?我若不是命大,
此刻就不是躺在病床上,而是在殡仪馆了。我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住,痛得喘不过气。
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:“夏曦和,我们离婚吧。”就在这时,一名小护士急匆匆跑来,
脸上带着慌乱:“夏舰长,不好了!陆先生怕针头,刚才输液时晕过去了,
一直喊着您的名字,您快去看看吧!”夏曦和闻言,神色顿时焦急起来。
她回过神来:“钰川,你刚才说什么?我先去看看陆承渊,等我回来再说。”说完,
她顾不得我,起身往外跑去。我此刻只觉得自己是最大的笑话,
自己的妻子却因为别的男人惊慌失措!病房里安静下来,
门外护士站的议论声却清晰地传了进来。“看见没?夏舰长对那位陆先生真是没话说,
亲自守着,连水都是试了温度才喂。”“是啊,长得帅就是不一样,听说还是留洋回来的呢,
跟我们这些人自然不同。”“嘘,小点声,里面那位才是正牌丈夫。”“丈夫又怎么样?
你没见夏舰长多紧张陆先生吗?”每一句话,都像针一样扎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。原来,
心痛到极致,是真的不会再感觉痛了,只剩下空荡荡的冰凉。接下来的几天,
夏曦和确实守在了我的病房里。她难得请假,亲自照顾我。可她的心分明不在这里。
每一次走廊传来脚步声,她都会下意识地抬头望去;陆承渊那边稍有动静,护士一来请,
她便会立刻起身离开。我只是沉默地看着她一次次离去又一次次带着歉意回来。
我甚至不再有任何情绪波动,就像一个局外人,冷静地看着这场讽刺的默剧。出院那天,
夏曦和将我接回了家。“钰川,这次组织上给我分了新的住所,这房子结实得很,
以后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。”新房是一处独门独院的小平房,虽不奢华,却干净整齐,
窗明几净。看着刷得雪白的墙壁,铺着砖石的地面,以及房间里崭新的木床和衣柜,
我心中百感交集。我曾多么渴望能有一个真正遮风挡雨的家,不用再担心漏雨,害怕房塌。
如今,这个愿望实现了,可我的心却早已千疮百孔,再也感受不到丝毫喜悦。4“钰川,
你看,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。我都收拾干净了。”夏曦和难得语气轻快,
带着我四处参观,我兴致勃勃地介绍着,屋里被打扫的纤尘不染,
甚至在客厅里还插了一束鲜花。就在这时,房门被轻轻敲响了。夏曦和快步走去开门,
陆承渊提着行李箱站在外面,笑得温和。“夏舰长,实在不好意思,我又来叨扰你了。
”我声音温柔。“哪有的事,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呢!”夏曦和侧身让我进来,
然后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,转头对我解释道:“陆承渊之前住的地方条件太差,
不利于我休养。我想着新房宽敞,就让我也搬过来一起住,彼此有个照应。”我心头一滞,
怪不得我如此用心打扫,怪不得她刚才像个孩子似地像我介绍这个房子。这一切,
从来都不是为了我我,而是为了欢迎她心尖上的陆承渊。陆承渊的目光越过我,
落在夏曦和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。“姐夫,我本来不想搬过来的,
是夏舰长热情相邀,我实在拗不过她。”夏曦和性格专断,决定了的事情便不容更改,
多说无益。反正我很快就要离开了。于是,我什么也没说,只惨淡地扯了扯嘴角。
陆承渊放下行李,俨然一副主人的姿态,笑吟吟地说:“今天搬进新家,是喜事,
我们得做一顿团圆饭庆祝一下。”我自告奋勇下厨,夏曦和竟也挽起袖子,
主动去给我打下手。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声响和两人的说笑声。
陆承渊笑着指挥着:“夏舰长,帮我把那个递过来。”“火候好像有点大,你快看看。
”夏曦和则低声应和,语气是我许久未曾听到过的温和耐心。他们配合默契,
气氛融洽得刺眼,仿佛才是一家人,而我却只是个多余的旁观者。饭菜上桌,
陆承渊特意盛了一碗汤,端到我面前,笑容温婉:“姐夫,你身体还没好利索,
多喝点汤补补。这是我特意为你炖的。”我低头看去,汤里漂浮着几片香菜叶。
我对香菜严重过敏,碰都不能碰,曾经有一次误食香菜,差点休克。“谢谢,这个我不能喝。
”我将汤碗轻轻推开。陆承渊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眼圈泛红,委屈地看向夏曦和:“曦和,
钰川哥是不是不欢迎我?我知道我搬进来可能有些唐突,如果钰川哥不高兴,
那我现在就走……”说着便作势要起身。“坐下!”夏曦和脸色一沉,然后转向我,
语气不容置疑,“陆承渊一番好意,特意为你做的,喝了吧。”我抬起头,
直视着夏曦和:“这里面有香菜,我喝了会过敏,会死。你忘了吗?
”“不过是一点香菜而已,能有什么大事?别太娇气!”夏曦和眉头紧锁,
显然认为我在无理取闹,“我让你喝了!”积压了太久的委屈、愤怒和绝望,
在这一刻全部爆发,我猛地站起身,一把将面前的汤碗扫落在地!“啪嚓!”瓷碗碎裂,
汤汁四溅。“我说了,我不会喝的。”与之相伴的是陆承渊一声吃痛的惊呼,
一片飞溅的瓷片在我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,红得刺眼。“陆承渊,你怎么样?
”夏曦和第一时间扶住皱眉忍痛的陆承渊,小心翼翼地检查我的伤口,那副珍视的模样,
是我许久未曾见过的温柔。陆承渊捂着胳膊,眼圈泛红,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:“我没事,
只要钰川哥能够消气就行......我只是想大家能够好好吃顿饭......”“我!
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?简直像个妒夫!快给陆承渊道歉!
”夏曦和的怒吼几乎震动了屋顶,看向我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慨与失望。
看着眼前这一幕,我心口再次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。我红着眼,笑道:“做梦!
”“简直不可理喻!”夏曦和嫌恶地瞥了我一眼,仿佛我是什么令人厌恶的污秽,
然后迅速拿过外套裹住陆承渊,拥着他快步朝门外走去。空荡的新房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人,
以及满地的狼藉和令人窒息的冰冷。我独自站在原地,很久,很久,才缓缓蹲下身,
一片一片,拾起那些锋利的碎瓷。指尖被划破,渗出血珠,我却感觉不到疼。
5接下来的几天,夏曦和和陆承渊没有再回来。正好给了我时间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我打开抽屉,里面是我珍藏的结婚照,也是我和夏曦和唯一的合照。泛黄的照片上,
我喜笑颜开,夏曦和却一脸严肃,不苟言笑。我一直以为夏曦和就是这种冷情的性子,
可如今才觉得自己傻的可笑。一个女人嫁了自己不爱的丈夫,哪里能笑得出来!
我拿起一把剪刀将照片剪得四分五裂,锋利的刀锋划过夏曦和漂亮的脸庞时,
心猛地颤动了下。我一点一点将夏曦和的脸剪碎,也将我一点一点从心中剔除,
再也没有丝毫痕迹。除此之外,我的个人物品并不多,拢共也就一小包衣服。这些年,
我一向秉承组织纪律,除了基本的开支,从来没有往家里多拿一分钱,我和她结婚三年,
过了三年的苦日子。以后我再也不会委屈自己了。收拾完行李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夏曦和的警卫员小李闯了进来,神色慌张:“姐夫,不好了!夏舰长……夏舰长她出事了!
”我心头一紧,猛地站起身:“怎么回事?
”“夏舰长在山上失足坠崖了……”我来不及多想,跟着小李匆匆赶往医院。
医院走廊里一片忙乱,两张担架床正被推进手术室。我这才知道,和夏曦和一同坠崖的,
还有陆承渊。
李支支吾吾地解释:“夏舰长今天是和陆同志一起去爬山……”我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。
原来这些天,她始终陪在陆承渊身边,甚至一同出游。
医生递来手术告知书:“您是夏舰长的丈夫吧?请您签字。夏舰长坠崖时为保护陆同志,
伤势很重,情况危急,我们会全力抢救。”我怔在原地。堂堂军区夏舰长,
竟为了一个男人抛下公务,甚至不惜以命相护。这一刻,我只觉得自己的存在像个笑话。
夏曦和那颗冰冷的心,终究是为陆承渊化作了绕指柔。我木然地坐在手术室外,
刺眼的红灯照得她双目发痛。恍惚间,我想起新婚不久的那个冬天。
夏曦和带我去慰问老同志,途中车辆抛锚。冰天雪地里,她带上所有物资先行离开,
留我独自守在车里。“钰川,军务紧急,你在这里等着,我办完事就来接你。
”我在零下的严寒中等了一天一夜,几乎冻成冰雕,最终是巡防士兵发现了我。
而夏曦和始终没有回来。事后我质问她,她却义正辞严:“我是整个海军舰的舰长,
公务繁忙,怎可因为你一人而耽误军情?再说了,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?”回忆至此,
我唇角泛起一丝冷笑。我早该明白,在夏曦和心里,我从来无足轻重。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。
陆承渊和夏曦和并排被推出来,两人安详的睡容宛如一对璧人。我站在一旁,
反倒像个多余的看客。医生轻咳一声,打破尴尬:“林同志,夏舰长已脱离危险,
但需要精心照料。您是她的法定监护人,这段时间就辛苦您了。”我默默点头。
和夏曦和夫妻一场,离开前最后履行一次夫妻义务,算是给这段关系划上句号。
夏曦和被送入特需病房,陆承渊则住进普通病房。在众人怜悯的目光中,我跟着走进病房,
身后传来窃窃私语:“这我也太能忍了,夏舰长都这样对他了,还任劳任怨。
”“换我一天都过不下去,我这次要是再忍,往后更没地位了。”“什么舰长丈夫,
不过是个摆设罢了,谁不知道夏舰长心里装着的是谁。”面对这些议论,我充耳不闻。
对我而言,夏曦和已是个熟悉的陌生人。再忍耐最后几日,我便将永远离开这个地方。
6在医院不眠不休地守了三天三夜,夏曦和终于睁开了眼睛。我正要按铃叫医生,
却被她猛地抓住手腕。女人苍白的脸上写满焦灼:“陆承渊呢?我怎么样了?获救了吗?
”手腕被她攥得生疼,心口更像压着巨石般喘不过气。我沉默地看着她,
直到夏曦和挣扎着要下床。“我没事,伤势比你轻,在普通病房。”话音未落,
我已看见她绷带下渗出的鲜血正迅速晕开,刺目的红让我心头一颤。夏曦和这才稍稍平静,
像是突然想起我的存在,不自然地解释道:“陆承渊那天从家里离开后想去写生,
我不放心才跟去的。没想到会遇到山体滑坡。”她低下头,避开我的视线,
“我一直只把她当弟弟。”“我知道。”我语气平静无波,好像夏曦和说的事情和我无关。
夏曦和眉头微微皱起,她本来做好了我会和她大吵大闹的准备,
可眼前的男人却好像变了一个人,顺从地让她有些失落。就在这时,
走廊传来医护人员急促的呼喊:“23床陆承渊肾脏突发大出血,立即抢救!
”夏曦和脸色骤变,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。“陆承渊!陆承渊你怎么了?
”她全然失了往日的威严,莽撞的扑向病床。医生急忙拦住她:“夏舰长请放心,
我们一定全力抢救!”“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!”夏曦和暴怒如困兽,“要是救不活他,
我要你们全都负责!”医护人员面面相觑,谁都知道这位夏舰长说一不二的脾气,
只得连声保证。我远远看着,唇边泛起讽刺的弧度。原来她所有的原则与纪律,
在在意的人面前都可以化作权柄的利刃。抢救中途,医生匆匆走出手术室:“夏舰长,
血暂时止住了,但陆同志的肾脏已经完全坏死,若是想康复怕是需要换肾了。
”夏曦和身形一晃,很快稳住:“那就移植!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治好他!”当天,
全军区都进行了配型检查,包括我。结果出来,唯有我匹配成功。“钰川,
这是组织考验你的时刻。”夏曦和用命令式的口吻说道,甚至不曾询问我的意愿。
“我不会捐的。”我咬紧牙关,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,我绝不会捐给旁人。
”夏曦和的目光冷到极致,却什么也没说。次日,我去给父亲扫墓。
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,我想好好和父亲告个别。
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愣在原地——父亲的坟墓被掘得一片狼藉,四周还有士兵看守。
我上前理论,却被驱赶:“这片墓地即将被征用,闲杂人等不得靠近!
”可被围起来的明明只有我父亲的墓。我再明白不过,这是夏曦和的手笔。我浑身血液倒涌,
发疯般冲向夏曦和办公室。“夏曦和!那是我父亲啊!你怎么能让我死后不得安宁?
”我声嘶力竭,几乎哭晕过去。夏曦和气定神闲地品着茶,仿佛早已料到我的到来。“钰川,
我说过,这是组织对你的考验。要么捐肾,要么平坟,你自己选。
”万箭穿心般的剧痛让我几乎痉挛。我这辈子最后悔的,就是和这个女人结婚。
当躺在手术台上时,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,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空洞。7漫长的手术终于结束,
我浑身虚脱地被推出手术室。夏曦和上前握住她的手,语气恳切:“钰川,辛苦你了。
以后我一定好好照顾你。”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抽回手,看着女人故作深情的模样,
只觉得一阵反胃。这时,陆承渊也被推了出来。夏曦和立刻松开手,快步上前,
声音里透着难掩的紧张:“快,把陆同志送到特需病房去。”特需病房本是舰长专属,
夏曦和却动用自己的特权让陆承渊住了进去。她的“铁面无私”从来对陆承渊不起作用。
我苦笑着闭上眼,任由护士将我推向普通病房。接下来的日子里,夏曦和再未出现。
身体稍有好转,我便独自出院回家。刚踏进家门,电话铃声响起。“林同志,
经过组织慎重研究,您的离婚申请已获批准。
离婚证明会在这几日内送达您和夏曦和同志手中。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。从今往后,
我与夏曦和再无瓜葛。姑姑早已为我办妥移民手续,只等国内事宜处理完毕便可出国。
奔波数日,所有材料终于备齐。我步履轻快地回到家,却见夏曦和站在客厅里。“钰川,
你怎么擅自出院了?”女人语气里带着刻意的关切,“刚做完手术,一个人多不方便。
”面对这番嘘寒问暖,我心中波澜不惊。我握紧手中的文件袋,平静地往里走。
夏曦和莫名觉得哪里不对劲,拦住我的去路:“手里拿的什么?”“个人资料而已。
”我将文件袋往身后藏了藏。正当夏曦和犹疑之际,陆承渊突然从卧室跑出:“夏舰长,
我那个珍珠胸针不见了!那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!.”夏曦和眉头紧锁:“真是反了天了,
偷东西竟然偷到我的家里来了?你等着我这就让人去调查。
”陆承渊欲言又止:“可是为何偏偏只丢了这一件?
家里的贵重物品都完好无损......”夏曦和顿时会意,
转身厉声质问我:“我一向认为你品行端正,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。
给陆承渊捐肾是我的决定,你要怨就怨我,何必拿他的东西出气?把胸针还给我,
这件事就此作罢。”我难以置信地望着她,屈辱感如潮水般涌来。即便她对我毫无情意,
也不该如此践踏我的人格。“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种人?凭什么认定是我拿的?
”“这些天只有你在家,除了你还有谁!”陆承渊怯生生上前,泪眼盈盈:“钰川哥,
我知道你不喜欢我。但你既然捐肾救我,就是我的恩人。若你真喜欢那条项链,
我送你就是......”“那怎么行?”夏曦和怜惜地看向陆承渊,“这是你父亲的遗物,
谁都不能拿走。”转回头时,她的目光骤冷:“把项链交出来,这是命令!违令者,
军法处置!”看着眼前这对男女,我只觉心如刀割。我忽然笑了,笑着笑着,泪水潸然而下。
“我说了,没拿就是没拿!”夏曦和毫不迟疑,抬手召来两名警卫:“我违反军纪,
带我去操场跑一百圈,不得停歇。”屋内,陆承渊哭得梨花带雨,
夏曦和温声安抚:“别难过,我带你去百货公司挑个新的。虽比不上你父亲送的,
也算我的一片心意。”操场上,大雨倾盆。两名警卫面露难色:“姐夫,
军令难违......您要是不跑,我们都要受处分。”我咬紧牙关,在雨中艰难迈步。
雨水浸透衣衫,腹部的伤口阵阵刺痛。我捂着肚子,一圈接一圈地跑着,最终体力不支,
昏倒在泥泞中。再次醒来时,我已回到医院,伤口被重新包扎妥当。
几名工作人员递来文件:“林同志,这是您的离婚证明,请收好。”接过那张薄纸,
我想起当年满怀欣喜接过结婚证的情形。时过境迁,终究情深缘浅。
门外传来护士的窃窃私语:“听说夏舰长为了陆承渊,包下整个百货公司的珠宝柜台呢!
”“可不是嘛,陆承渊看中什么我就买什么,真是宠上天了。”“看来夏舰长丈夫要换人喽。
”我攥紧离婚证明,心中一片清明。她们说得对,夏曦和的丈夫,是该换人了。出院后,
我带着行李踏上开往机场的火车。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,我静静凝望。山高水远,夏曦和,
此生永不相见。8夏曦和陪着陆承渊逛了两日商场,这才返回军区。刚进门,
就有人递来文件:“夏舰长,这是您的离婚证明,请过目。
”夏曦和有些发懵:“什么离婚证明?我没有申请过离婚。”“是林同志申请的。
他要移民海外,按规定军人不得与境外人员结婚,所以二位的婚姻关系已被撤销。”移民?
撤销婚姻?夏曦和如遭雷击,呆立当场,手中的文件飘落在地。
她怔怔地看着地上那份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离婚证明,大脑一片空白,
耳边反复回响着“婚姻关系已被撤销”这几个字。撤销?她和他的婚姻……就这么没了?
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如同冰水,瞬间浇透了她的四肢百骸。她弯腰捡起文件,
目光死死盯住那个鲜红的公章。“不可能,她怎么会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
像是要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荒谬的玩笑。他怎么会离开她?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男人,
怎么可能跟她离婚?她不信。下一秒,她转身就朝家的方向狂奔而去。军区到家的路,
她第一次觉得如此漫长。“钰川!我!”她猛地推开家门,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。
回应她的,只有一片死寂。客厅依旧整洁,却空旷得令人心慌。她冲进卧室,衣柜空了一半,
林钰川常看的书、放在床头的水杯…所有带着他气息的私人物品,全都消失了。
她像是疯了一样翻箱倒柜,试图找到一丝林钰川的痕迹。这时,
陆承渊拎着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。“夏舰长,您在这慌慌张张地找什么呢?
”夏曦和并没有功夫搭理他,屋里被她翻得狼藉一片。这时夏曦和第一次无视他的话,
陆承渊有些不满地皱起眉。“夏舰长,如今连你也不欢迎我了吗?钰川哥哥那样对我,
你又不理我,那我现在就离开好了!”说着,他走进房间开始收拾东西。很快,
他作势拉着行李箱往外走,边走边抱怨道:“夏舰长,这段时间打扰了,
以后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可是这次没有等到夏曦和的挽留,女人背对着他,
喉咙里不耐地挤出几个字:“要走就快点走,别在这里碍事!”陆承渊愣住了,
夏曦和竟然敢这样对待他!一股委屈迅速溢满胸口,他提步往外走去。
门口的警卫员看见陆承渊泪流满面,连忙上期解释:“陆干事,你别跟夏舰长置气,
顾同志要和她离婚,她现在心情不好。”“离婚?”陆承渊听到这两个字,连忙抹去了眼泪。
好呀,夏曦和终于恢复单身了。这么长时间以来,他一直对夏曦和若即若离,
就是碍于她已婚的身份,他不好做什么。可现在夏曦和离婚了,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!
林钰川那个蠢货果然不是他的对手,这个舰长丈夫就该是他的。他将行李箱扔在院中,
小跑进屋,从身后抱住夏曦和。“曦和,不管发生什么,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的。
林钰川实在是不知好歹,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的人,他怎么舍得跟你离婚的?
”陆承渊尽力将自己的身体贴向夏曦和,女人身上的幽香瞬间钻进了他的鼻腔,
他贪婪的允***,这一刻他等了太久了。女人的身体瞬间僵住,像是没有料到陆承渊的举动。
几秒钟后,她僵硬地转身,看见陆承渊那张充满期待的脸时,心口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厌烦。
“陆承渊,你这是做什么?请你自重。”她猛地推开了陆承渊,像推开一个什么恶心的东西。
陆承渊懵了,可他还是不甘心:“曦和,我都听说了,林钰川和你离婚了。
不如我们俩在一起可好?我一定比我更适合做你的丈夫。”夏曦和听见陆承渊的话,
只觉得可笑。她什么时候说要做他的妻子了,她这辈子唯一的丈夫只有林钰川。“陆同志,
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这段时间以来对你的照顾是因为我觉得你是烈士子女,一个人不容易,
除此之外,我对你没有其她的想法。现在看来,你确实不适合再住在我家里了,
请你立马离开这里。”“来人,将陆同志请出去!”陆承渊如遭雷击,
他完全没想到夏曦和对她没有丝毫感情。在几名士兵的拖拽下,
陆承渊连人带行李被扔了出去。9夏曦和在屋里翻了半天,
发现所有能够证明林钰川身份的资料都不见了。
她想起前几天林钰川手里拿的那个厚厚的文件袋,想起他警惕的眼神和全身抗拒的动作。